说狼图腾里有假,不错,我也承认,那三国演义就是历史事实吗?一部小说,真正的读者不是像读史记那样去读故事的真实性,而是小说的故事给我们带来的情感的激荡,让我们在作者的笔下走进他笔下的主角,走进他的的精神世界。我们读的不是故事,而是恰恰是畜生与人的区别——情感!

——网友“狼图腾之戎狼”

一、正文之前的闲谈

  很多读者总会对原著翻拍成影视剧感到很失望,《狼图腾》也不例外。且不主要谈论电影与原著的差别,因为我们不能苛求法国的让·雅克·阿诺先生全面展现中国人的思维模式,于他,已足够Perfect。但是,平心而论,他小心翼翼地回避了原著对汉族赤裸裸的鄙视,加入爱情的元素,还是原来的味道吗?如今,我们能做的的是走回原著,品味最初的味道。似乎又回想到最初读完这本书的感觉,心情是那么的压抑。
  《狼图腾》是吕嘉民的首部著作,亦是到目前为止吕嘉民唯一一部著作,以姜戎为笔名,低调如他,《狼图腾》畅销两年后,誉谤参半,十年来,几乎不露面,不接受采访,大部分读者也不知道姜戎是谁,众人浮躁个中静。毋庸置疑,他对儒家文化,汉族思想的大反思正是基于对它的爱,一个愿意在七十年代去内蒙古插队的小伙子,一定是爱国的,但往往越是喜爱,反思后的阵痛就越强烈;批评的越厉害,爱得愈深。有人说过,我批评我的祖国是因为我的亲人朋友和所爱的人生活在那里,应该是一个道理吧。

  暗夜,寒风,山巅,满月,孤狼,嗥鸣。

  这恐怕是我对狼最初的印象,也是未读过《狼图腾》,未看过电影《狼图腾》,一想起狼,脑海里就会浮现的景象。狼于过去的我,是残忍、凶残、恩将仇报的代表;于过去的整个华夏民族,关于狼的成语熟语,不过“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狼狈为奸”、“狼戾不仁”、“狼贪鼠窃”、“白眼狼”、“东郭先生和狼”云云。
  《狼图腾》里有很多段落、语句都可以深入下去,现仅摘录一句,简单谈谈个人的看法——

二、正文:大命与小命

  “难道草不是命?草原不是命?在蒙古草原,草和草原是大命,剩下的都是小命,小命要靠大命才能活命,连狼和人都是小命。”

  放眼于无限的时间与无限的空间,简称为“宇宙”,一切似乎都太微不足道。但是,我们的存在,换种说法,我们思考某一问题时,或者当你读到这一句话时,总是受限于一定的空间与时间,在我们这个维度里,如果我们关于时间空间的认知是正确的,时间坐标t、空间坐标(x,y,z)总是唯一确定的。

  就彼时彼地,在历经草原变迁、所谓与时俱进思想的灌溉下,姜戎笔下最后一个纯粹的的草原人——毕力格眼里,同样有大命与小命的哲学生存逻辑,草原是大命,草原人生于草原、成长于草原、葬于草原;在草原上奔跑,在草原上赛马,在草原上歌唱,生命从始至终,身上飘着草香味,吃着牛羊肉,喝着马奶,离开尘世的时候,伴随着颠簸的木车,在哪里跌落,哪里就是自己的归宿,把血肉还给草原,被狼啃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每一天,当东方第一缕曙光照耀在草原上时,风吹草摇,牛羊低吟,骏马昂首,炊烟袅袅;当月亮的光辉终于撼动了太阳,狼嗥回荡在广阔的草原上。草原上的一切生灵恰到好处地处于自己应该存在的位置,那没有外人踏入的数千年的演化,形成了一个稳固的生态圈,这本身就是大自然的一个大手笔。所以说,草原,是大命,是一切小命生存的基础。

  人与狼、牛、儿马子、黄羊、山獭等等的小命,在草原上显得多么渺小,不过是生态链中的一环罢了,或许只需要一次足够猛烈的白毛风,或者一次我们自己导演的沙尘暴,接连不断的暴雨,就可以让数万生灵消失,我们能不崇拜自然吗?“征服自然”也只是过去狂妄的人类发出的疯话罢了,只有对大地崇敬、对长生天敬畏,我们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在时间的流里,我们只是一棵棵会思想的苇草,仅此而已。

  忽然想到,草原大命之上的主宰又是什么呢?长生天腾格里,把狼推上神坛后形成的图腾吗?不,这个主宰,应该是我们自己,此时此刻此地的自己,还能自由思考的自己。

2015/1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