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风拙笔,知我罪我,一任诸公。

永远是这样,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前面还是道路。

——题记

图一:Day10行程

  晃晃悠悠,恍恍惚惚,据上一次更新已过了两个月了,这中间两个来月是几乎没有周末的,由于种种比较重要的事,几乎周末安排的都满满登登,八月十五中秋节还抽空去爬了四姑娘山海拔5355m的三峰,2019/09/17早上8:20左右成功登顶,小记一下。

图二:笔者登顶四姑娘山Ⅲ峰留念

  闲话要少说,立马入正题。前文讲到我们在“双彩虹始,双彩虹止”的祥和氛围中到了禾泥乡,网络信号贼差,几乎就是2G的速度。

  我觉得这里有必要先说一下大家对海子山的误解——

图三:海子山区域

  海子山,虽名叫海子山,但是并不是一座孤立的山,而是如图三所示地一大片区域,要理解这么一个概念,我们得首先理解什么是“海子”?

“海子”一词不是藏语,而是蒙古语,发音大概是“卓尔”,意思是“湖泊”,类似与藏语里的“措”。海子山是由无数的山头、山脊组成的一个广袤区域,这些山头、山脊的相对高度并不高,很多甚至只能算是丘陵,它们共同组成了一个海子山。海子山平均海拔4500米,最高峰果银日则海拔为5020米,共有1145个大小海子。其规模密度在我国是独一无二的,故名海子山。

  网上众多“海子山”相关游记大多描述的“稻城海子山”,人言“蛮荒”二字,有人喜其蛮荒,久久驻足不愿离尘;有人恶其蛮荒,不愿稍作停留。而我们路过的318国道旁边的这个拥有姊妹湖的“巴塘海子山”与之相据大约一百公里左右,其最高峰是哈塞拉峰(又称:夏塞峰),海拔5833米,脚下就是广袤的毛娅大草原,与“蛮荒”无关,也与诗人海子无关。

DAY10:禾尼乡(K3173,H4000)——海子山(K3207,H4685)——德达乡(K3230,H3708)——巴塘(K3323,H2580) 行程118KM

  今天的路况贼好,出门约摸者23km缓上坡到海子山脚下,再11km长上坡爬升到海拔为4685的海子山垭口,接下来就是连续越80km的长下坡,前50km全是纯下坡,后面30km偶尔有起伏路,全程约通过隧道6个,偶有无灯黑漆漆的隧道。

  即使今天是118km,在高原上着实算是很远了,但由于有80多公里的下坡路,大家完全是一种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状态。早上准备出发的时候,何队的车胎发现没有气了,估计是昨天就扎胎了,露慢气,但是前几天队友刘斌扎胎,何队把自己的备胎贡献出去了,如今自己也扎胎了,我包里都是美嘴备胎,这时隔壁队的骑友拿出自己的备胎给他,但是尺寸不对,也就是说一个26寸,一个27.5寸;最后小龙拿出了自己地备胎给了何队(之后有故事),大家就陆陆续续出发了。

图四:海子山雄鹰展翅

  由于队伍里的修车装备都在我包里,我还是选择了最后出发,没错,出发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过了没多久,就在海子山脚下遇到了小龙、长发男、铿铿三人下了车,正在向草原腹地走去,并向我们做了一个“shut up”的手势,好奇心驱使我们也停下来,静等着他们回来。没几分钟,我们就知道他们去干嘛去了,原来是悄咪咪地去拍下面这个胖嘟嘟的小可爱了——

图五:毛娅大草原的土拨鼠

  在我们稍作休整后准备再次出发时,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小龙的声音——

  “MD,后胎扎了。前胎也TMD扎了。”

  没错,就是这个前面无私将自己备胎借给何队的小龙,平地一声雷,在看土拨鼠的时候,两个胎都扎了。那么只好补胎了,虽然耗了点时间,但是也暂时没有可用的备胎了,而主要负责补胎的恰好就是何队。他俩这一前一后地互助,也是318一路上值得笑侃、也值得铭记地一个小插曲。而在明天,他们俩将做一件更加勇敢地事,一件两个队伍只有两个人敢做的事。

图六:海子山脚下

  在爬坡的一个拐弯口前,大家准备就地解决午餐,于是齐刷刷地将车子停在路边。这时长发男建议大家把包里地吃的堆在一起,就地开个picnic party,这也许是大家第一次在一起吃午餐。就在这莽莽草原上,那时的我们还没出巴蜀,怎会知道谁将最终抵达终点?谁将离我们独行?是否还有机会再次盘腿而坐,笑谈人生的又一段旅程?在我们面前的只是未知,无尽的未知。

图七:海子山picnic party

  接下来的10km左右爬坡,“这是一个牛粪都带着草香味的地方”,大家互相加油打气,又互相喊着“牲口,你就是牲口”的调侃,在海子山的垭口前,我、风光、何队、刘斌、光明等盯着那远远的哈塞拉雪峰,祈祷云层可以再薄一点,再薄一点,好让我们看到他的真容,但并不是每一次的希望上天都会让我们实现,但只要我们在路上,一直在路上,我相信我们所清楚预见的,所热烈渴望的,所真诚追求的,都将自然而然地一个接一个地慢慢实现!

图八:海子山垭口

  就像图八里这样,鼻子晒黑了,不遮住,晒黑,汽车尾气,尘土;遮住,氧气不足。我们总得做出抉择,而我选择了不遮。开始下坡,没多久就到了观景台,雪山下的姊妹湖缓缓揭开她们地面纱,将自己地倾城容颜暴漏给这群糙汉子看,我脑海里蹦出的第一句话是“此景只应天上有”。在这高原上的两处澄澈洁净的姊妹湖,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双湖并依,一张一翕之间,见证了多少亲情、爱情与友情在这里交融?又见证了多少闪光的梦想眼睛在这里聚合?聆听了多少情人的海誓山盟与少年的奋力呐喊?见证了多少人又故地重游,只愿找回那曾经的爱恨交织?我们无从知晓,也不必知晓,只愿山河无恙,漫看云卷云舒。

图九:海子山观景台

图十:姊妹湖上的我

图十一:姊妹湖近景

  当然,在“蛮荒”海子山,看到了姊妹湖,想起的可能并不是舒婷“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而是海子的《四姐妹》,我喜欢海子,也喜欢这首自杀前满蘸独世风华的完美而纯粹,饱含着绝望的呐喊,所以全文摘录——

荒凉的山冈上站着四姐妹,
所有的风只向她们吹,
所有的日子都为她们破碎。
空气中的一棵麦子,
高举到我的头顶,
我身在这荒凉的山冈,
怀念我空空的房间,
落满灰尘。
我爱过的这糊涂的四姐妹啊!
光芒四射的四姐妹,
夜里我头枕卷册和神州。
想起蓝色远方的四姐妹,
我爱过的这糊涂的四姐妹啊!
像爱着我亲手写下的四首诗,
我的美丽的结伴而行的四姐妹,
比命运女神还要多出一个,
赶着美丽苍白的奶牛,
走向月亮形的山峰!
到了二月,
你是从哪里来的?
天上滚过春天的雷,
你是从哪里来的?
不和陌生人一起来,
不和运货马车一起来,
不和鸟群一起来,
四姐妹抱着这一棵,
一棵空气中的麦子。
抱着昨天的大雪,
今天的雨水。
明日的粮食与灰烬,
这是绝望的麦子,
请告诉四姐妹:
这是绝望的麦子,
永远是这样,
风后面是风,
天空上面是天空,
道路前面还是道路。

  今天再往后,因为几乎都是下坡,速度很快,几乎无事可记。

  而明天的故事,是个关于两个勇士的故事,是关于十几个人决定自己将以什么样的姿态,初踏藏地的心理抉择。无关乎对错,弥见勇敢与坚毅。

图十二: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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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

海子山是个什么山?第一份海子山徒步穿越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