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风拙笔,知我罪我,一任诸公。

苍龙破天,女娲炼五彩石补天,他孔皆补,唯雅安一处,娲精疲力尽,举五彩石抵苍穹,终身心俱疲,坠于地,呕血而亡,化“雨城”一峰。城内一“小媳妇”整日以泪洗面,双颊秋水花带雨,试问苍穹:这晴不过三日的巴山夜雨,除了你,还曾为谁滴答?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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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昨天的两次扎胎,晚上调车时,跟大伯聊到了这个问题,准备再向他购买两条内胎,加上昨晚补好的,一共四条,可是他说:“没必要带这么多内胎,骑川藏线不要太靠边,要骑在汽车压的黑黢黢的线上,因为汽车经过的时候,会把细铁丝、钉子之类的压到路边上,你规规矩矩地骑在边边上,反而容易扎胎。”是啊,有时候你以为你守规矩、遵章法,然而可能恰恰因为你的小心翼翼,把你带到了危险的悬崖边缘,却不自知。我听从了大伯的忠告,自此以后的二十多天里,再也没有扎过胎。

  当天晚上,我们和从广东深圳出发,走另外一条线的光明会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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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河南人氏,也是我们队年纪比较小的一位,于7月20日从深圳出发,经广州——佛山——桂林——遵义等到达雅安,于8月16在雅安和我们会和的时候,已经骑行了快一个月了,也是我们队唯一一个没有经过成都的人。当晚在雅安第一次见面,时间仓促,没有聊太多就都休息了,第二天却完全刷新了我的认知,我们还在避雨的时候,由于当时他没有准备雨衣,冒雨三点多就骑行到了新沟。为人温厚敦良、乐天达观、心理年龄领先生理年龄的人,在中后段的路上,我们两个速度差不多,相携相伴,互相鼓励,一起爬过推过了好几座垭口。在8月20日,他在朋友圈里抛出了一个问题:
“骑行两千多公里是信仰吗?我也不知道。”

DAY2(2018.8.16):雅安(K2631,H641)——飞仙观——天全(K2667)——紫石乡——新沟(K2718,H1310)行程89KM

  雅安是一座有故事的城,两千多年前的”茶马古道“的起点就是这座边茶重镇,素有“川西咽喉”、“西藏门户”、“民族走廊”之称。
  东升竹庄包早晚餐,由于昨晚已经问了早上吃饭的时间,再加上昨天大家都比较疲乏,所以早上七点多才起,但与后半程十点多出发相比,也已经起的够早的了。出发前一天晚上开始,客栈老板情商哥就千叮咛万嘱咐要带雨衣,即使天气显示明天晴天,如我题记所写,”雅无三日晴“,”雅雨“与细嫩鲜美的”雅鱼“、秀丽清纯的”雅女“并称”雅安三绝“,所以“变脸比变天还快“并不适用于这片土地。
  吃过饭,我们在客栈加入了“文明公约”公益行动,该公约行动旨在探索中国旅游文化发展的时代坐标;是中国时代精神的旅游文化符号。如果你读到了这里,烦请在318的路上,抑或在其他的路上,爱护身边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鸟吧。折多山垭口有了你这份参与,相信会洁净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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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个所谓的“川藏线0起点“是情商哥出于商业目的挂上去的,从这里所走过的每一个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刹车、拿出手机、“咔咔咔”,如果说这里是零起点,那昨天走过的那段路又算是什么呢?但就是这个标志所带来的仪式感,给每一个路过的人心里一丝惊喜与敬畏,不再管那个“2222”是不是在数落着自己。
  果然,才骑了大约十几公里,雅安这个“小媳妇”又开始微微啜泣了,看你倾国倾城、秀外慧中的小家碧玉,我就原谅你了。就这样在细雨蒙蒙中,我们踏上了茶马古道。But, But, But,女人的心思我们真的是捉摸不透,你啜泣也就啜泣呗,我们互不打扰,可是,谁让你嚎啕大哭的呢?而且路本来就窄,又到处张贴着“易飞石路段”、“事故多发路段”、“易滑坡路段”的提示语,至少让我这个初次踏上这片土地的人心里感到了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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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km后到天权吃了一顿午饭,就在我们避雨的时候,没带雨具的光明已经出发了,也就是说,他冒着大雨下午三点多就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冲到了新沟。现在回头想想,对整个队伍而言,那天是挺危险的,直到今天细细回想,才发现,那天的我们几乎都是两两三三的一拨,也就是说,我们有分散的可能。如果何队没等我们,而是和光明一起三点到了新沟,他们会不会继续出发呢?如果第二天速度快的运动员被隔壁的公路车的乔某人带着走了,我们还能一起到拉萨吗?如果…

  既然提到了乔某人,我先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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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某人,自称“乔帅”(第一次问他名字说叫“乔帅”,我竟信以为真…),我们称之为“长发男”,山西人氏,或许就是某个煤老板的儿子,本来是隔壁队的,后来我们合并,是队里唯一一个骑公路车上川藏线的人。大学期间,曾去澳大利亚打工度假一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working holiday,在此期间,乘车完成了环澳的旅行。在我们这个人们都不善于谈恋爱的时代,他绝对是个例外。从前面的介绍也可以看出来,他是个幽默风趣、风流倜傥的一个存在。但从后来的交流中,知道他曾把巴塘到芒康那一段路在地图上一公里一公里看过去的时候,我知道他也是个细致入微的存在。

  言归正传,二郎山在整条318上虽然不算很高,爬到山顶也是明天的事了,但是路窄、卡车多是不容忽视的,有时候你不得不停下车来,等着一辆又一辆卡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有时候,下坡你速度正快,一辆卡车从身边经过的时候,你忽然感觉到一股拉力把你往卡车那边挤,作为通大理工科电子信息学院最后一批毕业生,也来不及从“流速大的地方压强小”来细细分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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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下坡后的上坡,太阳伯伯安慰了“小媳妇”,笑微微地出来了,于是,隔壁队的开始摆地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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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图一铿铿的照片也出来了,顺便介绍一下铿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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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铿(别说你不认识这两个字,“铿锵玫瑰”了解一下),安徽人氏,现在上海从事健身教练一职,身材就不用我再说了吧,据说家里是负责收黄山门票的,家产也不用我说了吧,之前我发的很多图片都是出自他之手,可以修图做视频到凌晨的人,对男票拍照技术有要求的也不用我说了吧。清新俊逸、俊美无涛,为人深沉文静、落落大方、情趣高雅,“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P图”就是他的座右铭。算了算了,写不下去了,由于之前对我说,写到他的时候一定要帮他征婚,才有了如上段落。他是一个可以把自行车拆成一个个细小的零部件然后再组装回去的人,是一个可以为了拍珠峰、纳木错星空可以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而不罢休的人,更是一个不安于现状、总是尝试新的生活方式的人,比如“318”,即使家里反对,他也说来就来了。

  继续回到原来的路途中,骑行到一个下坡,远远地就看到前面的车全部停下了,路右边的宽度窄到容不下一辆自行车的宽度,从车左边走吧,你怎么能确定不是单边放行?呼啸的车队冲过来怎么办?为了安全起见,我也停下了车。这个时候忘记是西瓜哥还是刘斌的车胎也扎了,他们在后面补胎,之前那座漂亮的云桥前面,张哥也扎胎了。旁边卡车还有小轿车的人下来了,于是我们开始了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聊天。
  “下雨你们还骑?今天准备到哪?”
  “雅安的晴天说不准的,迟早要走,不如现在就走,今天预计到新沟就休息了。”
  “我在这里跑了两个月卡车了,每次上来都会感觉头晕脑胀,你们骑自行车没有高反吗?”
  “你们不是有一句口号叫‘海拔高志向更高,缺氧气不缺志气’吗?咱们其实是不太一样的,我们一天才一百公里左右,有了一个适应的阶段,你们是一天几百公里,急匆匆地就到了高原,高反症状肯定要比我们明显的。”
  “我要是再年轻二十来岁,也想像你们一样,疯狂一把!”
  “是啊,岁月不饶人啊,年纪越大,考虑的事情也越多,总归还是年轻好。哎,你们几个是自驾游去拉萨吗?”
  “对啊,我们几个老友一商量就出发了,都没做什么攻略,开了一辆车就上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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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才知道,前面的桥塌了一块,烂了个大窟窿,所以导致了十几公里的拥堵。
  木心曾说,“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梁实秋也曾在《中年》里说,“拔毛连茹,头发根上还许带着一颗鲜亮的肉珠,但是没有用,岁月不饶人!”;甚至季羡林季老也在《老猫》中有说,“可是岁月不饶人,也不会饶猫的”…凡此种种,我们都在感叹时光易逝,不管你愿不愿意,青春的容颜终会消逝,岁月的尽头,我们都是一样的。时光,留给树的是一圈圈的年轮,留给我们的是一段段难忘的故事,在某一天我们颓然老去的时候,还能回想一下现在自认牛掰的自己,也是不愧此生了。
  有人说,一个人要学会独处,一个人看书读报,一个人浇花养草,一个人洗衣做饭,一个人去看电影,要学会享受孤独。但是,如果有一群同道之人同行,我们又何必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呢?
  今天的后面没什么可记的了,总之,我们队伍最终齐刷刷地到了新沟冯姐家的客栈。收尾有点仓促,因为快两点了,我要去跑马拉松了,就此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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