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风拙笔,知我罪我,一任诸公。

车过二郎山,
像进鬼门关。
侥幸不翻车,
也要冻三天。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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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山是踏上318第一座有名有姓,而又有悠久历史、带有悠远淡雅的宗教色彩,公路弯多、坡大、路窄,常年冰雪、暴雨、浓雾、泥石流、滑坡不断,全年3/4的日子都是雨雪天气,我们路过的时候时晴时雨,以陡峭险峻、气候恶劣闻名于驴友圈,从成都平原到青藏高原的第一道咽喉险关,被称作“天堑”,素有“千里川藏线,天堑二郎山”之说。据说,当年人民解放军第18军将士以每公里牺牲七位军人的代价,克服重重艰险,修成了此路,同时期诞生的《歌唱二郎山》说的就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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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这段路上,手机长时间没信号,我们的两个队友,何队与刘斌先后在同一个地点摔车。

  常言道,“观景不如听景”,那是还不了解美景背后的一个个传说,一段段故事,自此匆匆打马而过,所见不过郁郁葱葱、松柏林立、云海澎湃、草长鹃飞,怎能领略它真正的本质美?若一步一景、移步换景,若月光、星光与佛光。

DAY3:新沟(K2718,H1310)——二郎山隧道(K2736,H2170)——泸定(K2792,H1300) 行程54KM

  初到新沟,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小瀑布,在对面山上的半山腰,我驻足于此,静静地看着,没有黄果树瀑布的波澜壮阔,却别有一番曲径通幽的闲适,苍松劲柏,没膝腐叶,它就在那里不紧不慢地细细流淌,二郎山有云“双峰高声遥对九龙,绝壁干仞下临一水”不就是这番景象吗?

  我住在最底层的临江的窗边,不知这窗外的涛涛江水,是白沙河还是喇叭河的分支?关上窗户,仍能听到江水撞击石头的声音,夹杂着雨滴抖落的声音,偶尔传来一两声杜鹃的啁啾,而我就这么沉沉地睡去了。

  今天的路途比较轻松,只安排了54km,客栈出来,10km缓上坡,10km坡程到二郎山隧道,过隧道2km缓坡,然后就是激动人心的29km长下坡。

  七点多起床,吃了冯姐家煮的面和鸡蛋,简单收拾收拾,就出发了。同时出发的还有一批老年队伍,约莫着五六十岁,看来他们昨晚很晚才到,可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他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出发了,自此往后,只在然乌到波密的那段路上遇见了他们,而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吃过饭还没怎么休整,隔壁队的妹子和肖大哥已经出发了,运动员看到小姐姐已经走了,迫不及待地也出发了,张大哥身体抱恙,也早早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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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对盘山公路无感,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感到了什么是盘山公路,一个弯接着一个弯,走了一个小时,低头还能看到一小时前的地方,绕过了一座,抬头一看,垂直距离几十米的半山腰上有卡车在缓慢行进,就知道你终究要爬上那个高度,而那并不是尽头。

  虽然只是二十公里的上坡,但是海拔提升了将近1000m,也就是说每公里提升了50m,再形象一点,每公里要爬升17层楼的高度,免不了要走走停停,休息一阵子。一般就是看到了一个简陋的自建房屋停下来买点饮料,价格比村镇一般贵个一块钱,村镇一般比县市贵个一块钱,运气好了,还能蹭点热开水,一般有房子的地方也不一定有网络,所以大多时候是用的现金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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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图所示的地方休息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情,我们在老奶奶的屋里休息讨茶,这个时候,何队发了微信——“小心,我在二郎山隧道这里摔车了”,还好并不严重,看到墙上有人写写画画的笔记,记不得谁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要不然咱们也在上面写几个字纪念一下。”

  结果老奶奶脸色突变,带着方言地雷霆大怒道——
  “你们谁要是敢在墙上再乱写乱画,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我们立即闭嘴不言,然后她气冲冲地转身出了屋,站到了马路对面,用强烈地肢体语言向我们表达不满。可她并不知道,此时的我们身上并没有一支马克笔,也就无从玷污她那不该涂抹的墙面了。但这件事让我联想到了“破窗效应”:当有人看到一栋有少许破窗的建筑物,可能会去破坏更多的窗户,他们甚至会闯进建筑内,如果发现无人居住,甚至会在那里定居或者纵火。此理论认为如果放任环境中的不良现象的存在,会诱使更多的人们效仿,甚至变本加厉。

  如果你读到了这里,以后也踏上了这条路,我向你发起一个请求:在未经过主人同意的时候,即使出现了“第一扇破窗”,也请抑制住自己继续“破窗”的心态,还他们一片安宁。

  既然上图出现了肖大哥,顺便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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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哥,湖南人氏,但是口音并不重,是我们队里在整条线上推车最远距离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个留在最后又转游尼泊尔的人,直到十月份才回来。有些人可能并不了解:上坡时,推车对体力的消耗不亚于骑车,技术不好,可能会受伤,比如推觉巴山那一段我的肩膀就疼了好几天,所以肖大哥也是坚持以自己的方式走过了318,甚至最后几天,他的速度已经可以把我们很多人甩在后面了。他曾这样评价自己说,“工作环境制造现在的我…性格怪异,话不多,易怒,不正常的思想…”,而我们相处的这短短一个月,我倒觉得他是一个乐观体贴,正气凛然,脚踏实地,永不言弃的人,一路上,只有他陪着拉在最后的小姐姐,直到相克宗小姐姐单飞。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发,但我知道,他心心念念了不少时光,在9月13日他说——
“旅行的好处在于可以暂时远离日常生活,还不必承担平日里琐碎的责任。”

  就这样很吃力地往上走,我、风光、光明等互相勉励,偶尔破口大骂道阻且长,偶尔有网络的时候看看还有多远到隧道,在隧道前面2km左右的上坡,我抬头好像看到了隧道,就问旁边的一些修路工,他们告诉我,“不远不远,这边上去拐个弯几百米就到了”,结果又硬生生地爬了半个小时,不自觉想起当年在北京徒步100km的时候每次问志愿者还有多远到下一个补给点,总是回答“快了快了,200米左右”,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个距离,看来他们都深谙心理学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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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二郎山隧道前的一片人工开阔地,一个当地大妈提着一袋李子冲过来——
  “十块十块!三斤十块。”

  我尝了一个,酸甜可口,当时想三块钱一斤在这荒山野岭也能接受,就买了下来,大伙分着吃了。可后来赶上何队他们的时候,何队说——
  “当时我上去也有一个人冲过来,说五块五块,三斤五块…”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我在这里顺便补充一句:据当地人说,整条318线上,包括观景台上,都没有真正的风干牦牛肉,大多都是猪肉。

  休整了二三十分钟,我们准备继续等后面的队友,因为“不等他们,这段路心态可能会崩!”

  等大家齐刷刷地到了,我就先出发过了这个4km的隧道,没想到过去了,还有一个小隧道,又冲过去了,等刘斌他们下来的时候,他一个不小心,在与何队一样的地方,也摔车了,还好带了头盔,不算特别严重,带的外伤药第一次派上了用场,张大哥帮他包扎完毕,休整了一下继续爬坡,从此他就成了“下巴上有疤的男人”。

  “快看,云海慢慢起来了,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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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齐刷刷地把车在垭口停下来,欣赏这奇异的景色。我文笔拙劣,引用一下古人对二郎山恩泽普降、瑞绕两峰、山环水绕、月白风清的描写吧:

“海到天边天是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浩充天地形影外,然爱风云变化中。”
“镇驼峰灵光浩荡,坐古洞佛法无边。”
“青牛留道脉,古今帝王师。”

  上世纪四十年代,张大千当年西康之行,过境二郎山,为之震撼,做国画《二郎山》,苍翠险峻跃然纸上,题诗做书道“横经二郎山,高与碧天齐,虎豹窥阊阊,爰猱让路蹊。”所言极是。时代风起云涌,而二郎山一贯如此,秉性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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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29km连续下坡很轻松,却不尽然如此,一是担心刹车过多,磨坏了刹车片;二是保持一个姿势过久,手臂发麻;三是坡陡弯急,卡车较多。不得不二十分钟左右停下来一次降温、活动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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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两点多到了泸定,和大伙一起饱餐一顿,点了好多吃的。

  我想了一想:以往看攻略带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尤其是我那个大背包,给我增加了不少的负担,思前想后,收拾了将近十斤东西,准备寄往拉萨骄傲女士的住处。客栈老板这里邮费大概120元左右,她说比较贵,就推荐我去外面的快递点看看多少钱,在附近死活没有找到一家快递点,好不容易问到了一家,可是关门了。一个当地人就推荐我去县城看看顺丰那边,我当时就好奇,这个地方的县城会是什么样子,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出发了,没想到他们的县城这么近,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后来顺丰的告诉我,他们这里只走空运,寄大件划不来,推荐我去了中国邮政。

  不知不觉三千多字了,先略去泸定桥一段,放在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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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们在楼下刚刚吃完晚饭,冒雨推门进来了三个人,如果是一般的骑行者,倒是没必要记述了,可他们三个(母亲带着一儿一女)却是骑着共享单车一路过来的,而且最小的那个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小学生。简单交流才知道,他们比我们早出发了五天,母亲准备带着他们磨砺意志,开学前能骑到哪里就到哪里。

  我相信,有过这段经历的他们,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巨婴”,而会更加热爱生活,从此活地更加精彩!鸡汤时间到:骑行川藏线,不在于年龄,双鬓斑白也好,稚气未脱也罢;也不在于装备,捷美也好,共享也罢,而在于你那颗跳动的心脏是否还有这个执念?是否还在依依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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